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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予欢:二十四节气联文 | 立秋 | 12:00】百花杀(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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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亦山心之月乙女向,玉泽→郡主,有背景跟身份的私设。


*

  


00

一地狼藉,满目灿金。

我永远记得他手里捻著琼花刃,破开初绽金蕊,灼灼赤金,回眸一笑狂妄又空虚,血溅琉璃百花台。

  

01

我为求失踪兄长线索来到这座传说中只招待名门贵客的楼阁时,还未到金秋。

可楼宇上上下下已经布置上璀金布幔珠宝雕花,那些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金制植栽被一盆一盆抬入大厅又运上楼,少量的金子看上去就是俗气,可当整面墙、整块地甚至入眼没一寸装饰活物死物都是黄金时,那就是一种令人窒息而古怪的美。

而我第一次见到玉泽便是在这满目黄金中。

他一身碧衣恰与这俗气又华贵的颜色割裂开,噙著比任何人都和煦又疏离的笑,抚过雕刻著菊花的琴。

我扮作男子潜入,不想引起任何人瞩目,所以始终低头做事,不吭声不视任何非必要之物。

……可玉泽怎么就盯上我了。

「把那盆万寿菊端上桌前。」他眼睛也不抬,提笔在纸上写些什么,我只知道他是这楼中贵客,但表面下的身份神秘的要死,没必要去探究目的以外的对象,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老老实实把雕刻花搬上二楼,他突然抬眼看我,一双碧绿眼眸翠如深潭。

「我要活的。」

……。

「公子,活的会枯,最近人手短缺,真花也好,您不如——。」

「好,那就你来照顾。」说完,他把那封信折好封好塞进我手里。

「替我办事,不会亏待你的。」看见我一脸不情愿的模样,他突然一笑。

他一笑,我便拒绝不了了。

世上怎么会有人,在黄金簇拥之所,比黄金更加惹眼。

  

02

玉泽所说不假,在他身边,免去所有粗重活不说,他心情好还会教上几句诗词古文,再不然就是弹琴作画,明明是来打杂的,越来越像是去上学的。

「是吗?那不如你干脆称我为师,我唤你学子可好。」他调笑著,一边低头抓著我的手翻来覆去不知道做什么,我心思都在不要惹人瞩目上,没想什么就回应。

「不成,这有失规——。」

「咦?看不出你手腕手指骨骼纤细,肤质细腻,若不是女子——。」

「玉先生,下回教我什么。」我抢在他说完前开口。

玉泽淡笑不语,我紧盯著他埋在松软的浏海和睫羽下的表情,可他只像是盯著雕塑一样盯著我的手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什么,别看他语气温柔,牵制时却用上了死力度,直到我乖乖和他师徒相称,他才满意的松手。

眼波勾人,眼底无情,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我在他三月春水一样风情万种的眸子里只看到十二月的寒冰,他撑著手,问我。

「乖徒,何时,菊花才会盛开啊。」

我眺望整栋楼假的真的以假乱真的菊花,木木的回答。

「立秋吧,既是秋日初始,也该是这轮花开了。」

他跟著我的目光扫了一眼,似笑非笑。

「是啊。」

「——那其他花也该落了。」

  

03

玉泽身边危险的很,奉承他的多,想他死的更多,我一会儿得替他记住哪位贵客喜冻顶乌龙桃花酥,一会儿得在有人经过前抹掉溅上黄金窗格的血迹。

琼花刃插在离我几毫米的窗纸上,我吓得把整盘清水翻倒,惊魂未定的看著玉泽居高临下拿著帕子擦净手上血迹,然后拔出窗纸上昙花叶片似的利刃,蹲下来看著我。

「……吓著乖徒了?是为师疏忽了。」他折了三折帕子干净的那面擦拭我衣服上的水迹,笑得春风如玉,我越过他去看躺在地上的人,他轻声说。

「这个不用你来,一会儿会有人处理。」

我想著,为了不惹上麻烦,迟早得离这个水深的狐狸远一些。

可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用一种甚至有些委屈的音调问我。

「乖徒不会因为这样害怕为师吧?为师可说好会护著你呢。」

我爬起来,朝他笑了笑。

「先生说笑了,楼中规矩我自然懂,不会起二心的。」

反正找到兄长的线索这身份我也用不著了。

  

04

他似乎总在等什么,他总问我菊花何时盛开、让我替他把这层楼的菊花全换成活得、花苞、还未盛开的,总之各式各样的菊花,他说,他厌倦了假的。

他这么说著,指尖掐著黄金杯盏,里头盛著漆黑如血的酒液,一袭青衫倒影在赤金浓黑,宛若夜里的一叶扁舟。

「楼里上上下下都著金色,先生为何与众不同?」

我还是忍不住问,他里里外外和这金碧辉煌的囚笼一点关系也无,青的碧青、白的纯白,可这层层大门堆叠的楼台全是乌金染墨,墨色沉、黄金浮动,君王幻想的仙境不过如此。

他笑著,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说过,我讨厌假的东西。」

他盯著我看,缓缓说。

「乖徒,你也挺适合绿色,对吧?」

我心头一紧,慌乱的糊弄过去。

我不该、不行、不能,和他纠缠。

可他总让我想起另一个人。

一个应该已经死去的人。

梦里他乌黑长发,鎏金眼眸,月亮的名字,日照的前途,他笑容温和,从不是玉泽那样,死寂、空洞、却又疯狂无谓。

  

05

更待何时?金锁玉秋还照故人。

我告诉玉泽,立秋要近了,这几个月来的布置、骚乱、奢靡的排场都是为了即将登场的那些大人物。

他第一次笑出来,猖狂的、声嘶力竭的笑。

「我等好久了。」

这栋楼中人全当玉泽是透明的,可但凡靠近他的人从不敢怠慢,我脑中突生一词。

鸿门宴。

「先生,金秋赏菊,同我一块去吧。」我不安且不知所措的违背了当时自己给自己立下的底线,为的是他像昙花一般稍纵即逝的笑,不会真的像那月下美人转瞬不见。

玉泽盯著我的不安,像豹子掠食,像盯著可悲又可爱的人。

「可赏花一事,都是邀请异性之人前往,你是楼中小厮,又是男子,莫不是乖徒其实是断袖之癖,靠近为师都是——。」

这什么话,一开始可是你主动攀谈上我的,可这时我却不知道怎么反驳,哥哥的事情没查到多少,还被玉泽耍的团团转,我赌气不再说话,扭头要走,他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扑面而来的荷香,盖过满面金黄,花与血双双凋去,揉成一团散瓣,溅上四处金粉的布满桌椅地板家具茶几。

「……。」

「别动。」玉泽漫不经心挡下暗器,语气随意,我束上的发髻在碰撞间被拆落,一袭幽莲香气自然的散开,他捏著挡掉的飞刃,还能漫不经心的勾著我的发带。

「乖徒儿,散发的模样倒是眼熟。」

他退开一步,塞给我一柄琼花刃,眼波勾人。

「可知南塘花家?花家小少主,桃粉面颊碧绿衣裳的云中郡主。」

我干巴巴的回应。

「不知……。」

玉泽笑了一声,也不再为难我,拍了拍我的头让我待在这里原地。

他说,马上就好。

我整整捂了二十多分的耳朵,缩在柜子角听楼下冷刃相碰的刺耳刀刮声,像是下一秒就会刮过我的头骨或者心窝。

等我已经瑟瑟发抖抓不稳那把琼花刃时,玉泽走上二楼,端正的、居高临下看著我。

「还要找哥哥吗?」

「你哥做的事情,比这都危险。」他双手扶著肘,狐狸似的眼角的眯起,像是有尾巴在他身后轻轻的晃,我哆哆嗦嗦看著他,像看著下一秒就会张口把我啃食的猛兽,玉泽只是轻叹一口气,抽走我手里的琼花刃。

直到他回来时,我都没用上这把刀,就跟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发现他当时一心护著什么都不知道,二楼的我。

  

06

那件事后我有意疏远玉泽,明面上是帮忙准备菊花庆典的工作,却尽量能不靠近他就不靠近他。

可我依然忍不住从一楼望向二楼,贵客所在居所之中,那朵开在菊丛中的昙花,像极了那日插在黄金阁上的花刃。

我甩了甩头,帮忙架戏棚。

他们说,待到立秋,有场大戏。

金雕的菊瓣,丝丝入墙、满目珠翠,镶点在穹顶上的框架,坠下的无不是闪烁的圆润玉石,怎么样的排场,值得起这样一车一车的珠宝往内塞,即便刺客、侠盗往来,也只是把沾血的器具衣裳甚至下人一车一车往外抬。

进来的全是华裳宝珠、出去全是死尸污物。

这让我每每对上二楼玉泽睨下的视线,总会感到不寒而栗。

什么样子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才不会发疯。

  

07

兴许是我在玉泽那养尊处优太久,随著日期接近,大量的工作和清理忙的不分昼夜,迷迷糊糊之际我居然发了高烧,心里想著下一个抬出去的该不是我吧。

昏昏沉沉的时候总想著小时候,家乡的戏台没有这些华贵的装饰,只有花家临时搭起的小台阶,哥哥被我硬是拽上台,还用袖口蒙著脸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台下只有微霜林珊逍遥先生这等人,唱一出又一出的世俗故事,从白娘子到西厢记,哥哥总是苦著脸说可千万别让云心先生知道妳看西厢,他得重重罚妳。

我问为什么?人鬼殊途,可能叙得起前缘的,不都是值得歌颂的爱情吗?

怀念起那时候不分你我、难讲规矩的童年,就显得现在的自己更加平庸。

我想这出戏,不会是袅袅余情的爱情故事、更不会是梁山十八好汉的正气凛然。

兴许,是见了玉泽充满仇恨的双眼才有的联想。

等我浑浑噩噩的转醒,主人公正似笑非笑看著我,手里端著黑糊糊的药水。

「乖徒原来喜欢那些民间情爱的话本,看著挺老实的,殊不知……。」

「你偷听我梦话!」我刚跳起来就觉得头晕,又躺了下去,一上一下铺面而来浓郁的清香,除了平时的荷香还有一股奶味,扭过头时,玉泽把那碗药凑过来,好声好气的哄。

「为师做了牛乳茶,你乖乖喝药,等会儿给你就著糕点尝一些,再好好休息吧。」

我眨了眨眼,没有接过药,他照顾我,如果不是认可我这个人,又提到了哥哥,那就是……。

「你认识花忱吗?南国公花忱。」

玉泽还是笑著,放下药将我扶起靠在床边,再次端起却不容置喙的凑在我嘴边,眼里写著喝了再说话。

我被他按著后脑勺硬是灌下整碗苦药,人是清醒了但苦得胃痉挛,趴在床边差点干呕,玉泽捏著一小块莲花酥喂给我,我喃喃自语著。

「哥哥以前从不会这么粗鲁的喂我吃药……。」

玉泽手上动作一顿,把莲花酥递给我后又端来牛乳茶,凉凉的说。

「有时候,我挺嫉妒他。」

我抬起头,看著玉泽笑的不达眼底。

「他什么都有,我想要的,他什么都有。」

  

08

玉泽不肯告诉我关于花忱的事情,但一旦我拿不吃药赌气他就会用狠劲的手段逼我喝药,往往让我苦得在床上直打滚,高烧了四五天,我还是像回光返照一般一直想到以前的事情,某个一样金碧辉煌的地方,墨发如瀑眼如鎏金的少年。

「望舒哥哥……。」

我没见过宣望舒几次,只知道他是哥哥的朋友,长得比任何话本上的角色都好看,他对我最温柔,一双似水柔情的眼睛总能把我看得喘不过气,哥哥就生气的把我抱开,说还没长大就把我妹的魂勾走了,以后怎么办。

后来他们全家因为叛国罪被处死,我也发了几天高烧。

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玉泽撑著脸看著我,突然一顿,他一字一句突然吐的非常清晰。

「宣望舒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想了又想,最后回答。

「很好看的人。」他弹了一下我的额头,顷刻之间,仿佛露出我见过的最诚心诚意的笑容。

我想说,玉泽,你这样笑真的很好看,平时也这样多笑笑就好了,不要老是一副等著将死对手的模样。

  

09

玉泽在我病好前都百般纵容,我说之后要他陪我重阳登高、中秋赏月,他挨个都答应了。

我生病时话就多,他平日越来越忙,我只好在晚上时缠著他说个不停,起了色心没有色胆就去拽他两根冠上青色的带子,久而久之我也不装了,偶尔起床忘了束发就干脆随便扎个髻,主要是玉泽听见我对著袖子狂咳就会冲过来,我也没时间装。

「……认真问问你,我看起来,还挺像吧。」

「像什么?」

「就是,伪装成男子的模样,挺像……的吧……。」

他沉吟一声。

「你声音偏细,少说话是对的,骨架子小,低头做事也起到了掩人耳目的作用,但久了还是可能会被发现。」

我愣了一下,有个不妙的猜测。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妳一进这栋楼的时候。」

我一听,倒抽一口气,接著开始狂咳,玉泽蹙眉给我顺著背,我嗯了几声后没有忍住,呕出一口鲜血,直溅地上雕刻的菊花浮印。

金黄蕊瓣瞬间染黑,扩散成鲜红污褐,我张张嘴想宽慰自己和玉泽几句,却见他脸色白的吓人,眼里冰冷。

「最近。」

「——除了我给妳带的吃食,其他什么也别碰。」

  

10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时百花杀。

戏开始排了,震天锣鼓,宣示著时间就要到了。

玉泽问我,最喜欢什么花。

我卧在他房间里榻上,声音沙哑。

我说,你什么都别做好不好,陪我就这样待著,过了立秋,还不算晚,九月八,重阳过后,菊花才开满。

他却只是重复问了我一次,喜欢什么花。

「……南塘的荷花。」

他笑了,毫无温度。

「巧了,我也是半个南塘人,也喜欢荷花。」

菊花渐渐开了,那些金刻的假花,远远比不上万寿菊的嫩蕊、银叶菊的交相映。

从花期早的六月菊,到八月后开的鳞托菊,无花期的百日菊。

……南塘的荷花,最晚也不过八月。

立秋以后,只剩下这些金雕的植物,花气透京城。

那之后几个晚上,玉泽特别温柔,讲了许多故事,他告诉我等到一切结束,我也能见到哥哥了、我的身体会好起来,等待明年荷花的花期,一切都会回复原状。

我问,排的这出戏是什么。

他告诉我。

狸猫换太子。

有的人坐上不属于他的位置,有的一辈子只能用他人的身份苟且,而这些,都必须矫正。

呼吸透著痛,菊花花蕊深处像是泣血,摇摇晃晃送出浓香,我分不清这香满楼的花究竟是给谁的鸿门宴?又是给谁送葬。

我见过的宣望舒,眼里也有金菊一样璀丽的盛景。

关于所有他爱之人;关于整个大景。

我说谎了,我其实一直注视著宣望舒。

从他还只是宣望舒时;从他还是那个温柔噙著笑会给我递糕点陪我玩的熙王世子时——一直到这楼中贵客玉泽。

我一直,注视著他。

  

11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玉泽说,如今我的身子撑不了任何一场战斗,如果被擒住,他建议我自斨。

我说好。

可当暗斋拿著毒药抵著我的嘴唇时,我看见玉泽眼里腥红,手中的长枪被他握著发抖发颤,我见他分了心,一把从对方手里夺过毒药喝了个干净,把碗摔倒地上,黄金杯盏透著红色冷光,我瞪著他。

「看我做什么,快上——咳咳咳——。」我捂著肚子蹲下来,不忘拿著手中匕首把刚刚松懈下来的暗斋成员一刀划过脖子,玉泽回头望了我一眼直直冲向前,如他所预料、如他所希望的,这场鸿门宴是双方给双方下的套,台上戏子彷若无人,高亢的诉说一段被尘封至土中的故事。

年轻有为的熙王世子因为一场冤案失了家人失了荣耀,泥地里打滚的时光他看见父母尸骨曝寒地宫,整个世界一瞬间变成他不熟悉的模样,他的人生一瞬间失去所有选择权。

刚刚那一刀是我的极限,如今我只能勉强躲在他开出的血路上,胃里翻腾的像是刀子在肠子上乱划,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我看见铺天盖地的金色沙幔,搅动黄金雕刻游戈上天厅的龙凤,长枪利刃捻碎满园菊花,飘成一片又一片的金色大雪,一层又一层的溅上血色,像盛开的万寿菊蓬勃而出的蕊芯。

浓郁的香气和呛人的血气混成一团热从我嘴里呛出,我坐在这座黄金楼阁的正中央,看著自己的血从地板最中心雕刻的菊花蕊上蔓延,最终把整朵菊花染成血红。

整个世界,花与人与爱与恨,都在凋零。

几支琼花刃定在墙上,滚落的就是几条断气的人命,玉泽的头发散了开,被黄金染成一片淡淡的铂色,他逆著光转头,眼里除了赤还有反光的金,盖住了旧时他与我相谈抚琴作诗时眼底温柔的水绿,可依然流露著惶恐不安。

「大仇……已报……你现在……又在怕什么?」我捂著肚子弯下腰,恍恍惚惚看到浓稠的血液从我的口中一团又一团往下掉,就像那些被斩落的菊花一朵一朵下坠。

身子变得冰凉之际,我听见兵器铿锵掉落的声音,玉泽满身沾染著浸透鲜血的菊花瓣,在我趴在地上前接住我。

「我让妳离开了。」他抿著唇,声音颤抖。

「你说……自斨那句……?我以为……是让我……不……要……拖累——唔呃——咳咳咳——。」

他死死咬著嘴唇,声音都带著颤音,满手鲜血抚上我的脸颊,脸色比我还苍白。

「傻子。」我听见他吸气,把我拥进那个既有花香也有血气味道的怀抱,仰望著漫天尘埃,被金黄色的光浸透,慢慢落在一地污血中。

「傻子。」

他闭了闭眼,而我对他笑,从怀里拿出一朵干干净净的白菊。

「瞧?菊花要开到过冬,我们还有时间,跟我、跟哥哥一起回家吧。」

我带你赏花。

赏未凋尽的荷花、赏盛开的菊花。

「好。」玉泽抱紧我起身,让我攥紧他青绿的衣摆。

「那我带妳回家找哥哥、带妳看荷花,乖徒儿,可千万别睡,妳一睡,花季就过了。」

百花杀尽,故人不在。

所以,妳可千万别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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