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女向only。
谢谢你愿意表达对我的喜欢。

【步郡】我合租对象好象不是普通公务员(下)

*花亦山心之月乙女向,步郡,含all郡,以及奇怪的设定跟奇怪的烂梗还有奇怪的修罗场。


*


三个月前的时候我认为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是至亲的失踪、家族的破碎以及初恋重提。

——现在的我认为,是自己的无能及愚蠢。

  

直到眼前的光亮被再一次阖成一条细细的缝,慢慢消失不见的时候,我也跟着闭上眼睛。

今天是我被囚禁在这的第三天,我莫名想到窗前那盆植物,在我离家前忘了浇完水挪回窗台,照不到阳光会不会死。

还有我在这找不到阳光的地方,还能撑多久。

  

其实一开始没有那么糟糕的,我强吻了合租地方的上班族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躲着对方——好吧确实挺糟,糟透了,我后悔了,我不是人。

之后我开始全心全意找哥哥失踪的消息和拯救家族的办法。

地毯式的把整个哥哥提过的地方翻了又翻,光这个行为就花了小半个月,后面找回了我和哥哥共同的母校,明雍大学。

很让人意外的是,也许是花家遭殃后我下意识不敢回去,毕竟当初我还是毕业学生代表,任何人都夸赞的好学生,现在落得这么模样,总之,我好一段时间没关注学校消息,却发现物是人非。

温柔帅气如玉如墨的史学助教玉泽突然辞职,还有同样长得好看挂科率也很好看的天文选修课客座教授文司宥也离开了,教职员换了大批生面孔,图书馆好像还着火过,只剩下学校的特殊培育课程干门学老师还是我认识的。

我第一时间找到程筠教授,虽然一段时间没见,可她眯起细柔的笑容,抚摸着柔顺蜷缩在她怀里的宠物,一点儿也看不出生疏。

我把我查到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那是我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居然是这么回事,这段时间你受苦了。」她听完哥哥并没有服役的事情一愣,又听说我找到许多花家被冤的证据,例如根本不符合字迹的笔稿,以及遗失的监控消息。

「调查的太模糊了,这件事一定有问题,可、可是我,我不知道怎么办。」

她眨了眨眼,理解似的点点头。

「听起来并不是妳一人可以处理的事情,如果是我,会建议妳不要轻举妄动,有的时候,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不该出现的事情上,会造成更大的麻烦。」她垂眸揉了揉膝上小兽的耳尖,指尖擦上了以前我没见过,鲜艳如火的指甲油。

我愣在原地,有些不确定的说。

「但真相就在那,如果我不动作,要等谁来拯救我?」

程筠教授笑了笑,没有回答我。

她告诉我小心一切聪明的人,语末,她多提了一句。

「听说妳最近合租的对象是公务员,想过是哪方面的公务员吗?」

我当时正在费力思考她的上一句话好像有弦外之音,没有注意到她怎么掌握我的个人消息,很自然的就顺着她的下一句话继续想。

于是,隔了半个月,我和步夜交流的第一句话就是。

「可以请教一下你的工作内容吗?」

跟。

「这与阁下无关。」

站在客厅的我和埋头写文档的步夜都是一愣,我没想过他语气会这么冷淡,他茫然抬头,从表情和刚刚突然冒出来的敬语来看是没想到我会突然搭话。

沉默了一会儿,他就恢复成平时温和的笑容跟语调。

「抱歉,刚刚在忙,不自觉就用上工作的语气,妳怎么突然好奇这个。」他说话的样子就像半个月前我们什么也没发生过,虽然目不斜视,可我总觉得他视线瞥向我的嘴唇,僵硬的说了一声没事,就缩回自己房间。

但这不影响我调查的脚步,步夜身上找不到答案,就从凌晏如身上找。

这几个月混入各种地方的需求让我养成了一种机敏与厚脸皮并重的特质,我去了上次给步夜送饭的咖啡馆,佯装在等人,遇到穿着像是公务员或者带著名牌的就揽住问一问。

我一连问了五个,不是问不到答案,是不敢相信。

喝完手中已经温凉的咖啡,我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直奔花家人现在的住所。

难怪微霜不让我处理花家被抄的事情。

  

晚上,步夜回家打开灯,看到的就是合租的对象坐在沙发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他大概见多了凶神恶煞的犯人,更多的是不信鬼神,也或许根本不怕黑,手都不带颤的走到一旁,慢条斯理的拿起散落在桌上的文档,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袖口在合租处暖黄的灯光下闪闪发光——我感觉他连呼吸都很平缓。

「妳的意思是?」他抬了抬眼,微翘的发尾沾染了一圈灯的暖意,眼神却看不出情绪。

「调查我家的案子的,就是凌先生带领的,也就是你工作的小组?」

「你是公务员,而且是司法上的,抄我家的时候还没少提防止我们卷款跑路的牵制手法对吧。」

他看成我从微霜手上硬是抢来的复本数据,上头明明确确写着调查人员领头的消息,和相关的结果,言词犀冷,仿佛那年咖啡馆谈笑的温存都像个笑话。

步夜淡淡说了一句。

「花家被举证的项目很全面,是搜集已久的。」

我心凉了大半。

「所以,你看着我像傻子一样到处找证据,去证明你亲手参与下定夺的事情?」

其实我原本没有那么气的,我还深深希望步夜给我一个解释,但凡只是狡辩一句他有他的压力,可是他却用一种又像是长辈又像是别的什么的口吻开口。

我看到他眼里的颜色,一如初见深似海。

「妳总说自己足够成熟去思考,那就得自己去想真相是什么。」他埋头整理好那些散落的数据,我低着头,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是什么。

等到他整理的差不多了,我猛然起身,对上步夜抬头看着我的视线。

「不想让我参与的事情就要我安静乖巧像个孩子,有决断的事情又叫我成熟理智像个大人,步夜先生要不养条狗,完美符合需求。」他似乎想解释,但是张开口却没有出声,我知道自己说的过了,却觉得想哭,又觉得那就真的成了他口中幼稚的人,于是跑回房间反锁了门。

我哭得唏哩哗啦,一边抹眼泪一边拿出笔记本整理线索,想着找凌晏如求证,但又想到步夜的态度,觉得自己再经历一次一样的对话就会崩溃,我又想找微霜,可微霜今天的表情让我觉得,继续深入这件事是在伤害她,她总觉得自己没保护好花家,我不能给她看到我失落又痛苦的模样。

林珊同理。

最后写写删删,只剩下最近刚联系的程筠教授。

她既然猜中步夜的身份,也许能依靠她吧,其实我不确定,可她是唯一一个不隐瞒我事情的人,我得试试。

我得找到哥哥,这是我唯一的信任的目标了。

于是我拨通了她留给我的电话。

程筠听到我的哭声,柔声安慰我许久,让我带着找到的证据去找她,她说哥哥失踪,她也有责任,她愿意帮我这个忙。

终于找到一丝希望,我破涕为笑,和她约了时间地点。

  

隔天清晨,我把那盆植物挪到书桌前浇水,看着它的叶片抖了抖,把要用到的东西一股脑儿塞进包里,原本想把它挪到窗户前,看了眼表却怕时间来不及——我得赶在步夜前出门。

清晨的天色与入夜接近,区别只是渐渐扩散的是哪方,我看着远处破晓如烟雾腾升浸染夜色,把尚散落着星子的夜空渐渐卷起,想起步夜颜色特殊的眼睛,可是破晓的天色没有那么明亮,天空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

程筠看着我手中的数据,感叹一声不愧是成绩最好的学生,这些证据恐怕得来不易。

我望着窗外荒凉的景色,无心应了一声,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看了看信号,切过窗口。

「真的不考虑收手吗?恐怕会惹祸上身。」她耐心又像是引导的问着我,我下意识想到的却是凌晏如和步夜,摇摇头。

「他们就算骗我,也不至于害我。」

程筠不置可否,换了一个话题。

「这些数据有复本吗?」

我扭头看着她,突然有些莫名,跳过她这个问题。

「您真的可以帮我吗?」

她亲暱的笑着,逗弄怀里的宠物,出了学校的程筠教授看着没有那么温文儒雅,红艳的唇色如血,徒增一份凌厉,我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开动的声音,渐渐被大雨的声音覆盖,又问了一次。

「请问,您是怎么知道,步夜身份的。」

她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怀里动物的温顺的攀上她的颈肩,睁开那双细长的眼睛看着我。

我被四面八方的视线注视着。

程筠语气轻飘飘的。

「凌晏如和他底下的人,都是麻烦,我自然一个都忘不掉。」

我听了之后心头一紧,知道没有机会了,赶紧拿着桌下的手机对着对话框按下发送键,然后关掉屏幕扔进包里。

「现在,多了一个麻烦,可惜了,本该是个好苗子。」

  

我有点后悔,如果我遭遇不测,那我和微霜最后的对话就是她哭丧着脸看我接过那叠数据,说她不是有意瞒我,和步夜最后的对话就更糟糕,我根本不想记起来自己怎么讥讽他。

土地湿润,混入雨水的气息,我被打趴在泥水中,世界真实的冰冷第一次展现在我面前,夜色已经完全退去了,灰蒙蒙的天空无日无月,无人庇佑。

「花家小姐,正本在哪?」程筠把那叠纸扔在我面前,上头的字迹在雨水中模糊,我扯开笑容,反问她。

「我哥在哪?」

她叹息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一靠近我,我就失去了意识。

世界是冰冷的,我突然想知道,步夜走在这样的雨天下,会不会也觉得冷,还是他看多了,苦茶不觉苦,冷雨不知冷。

  

好消息是程筠说要拿我威胁哥哥,证明花忱还活着,坏消息是我成了人质,拖累了所有人。

其他的她不肯再说,但她底下的人话多,我发现原来玉泽文司宥甚至我的学长宣望钧都和这件事有关,各方企业势力角逐不是一个人一个名字能做到的,原来最不清楚状况的是我。

  

程筠让我安份点的时候我就该听的,我无比后悔。

可我之前不安分,现在更没理由安份,我在口袋里捞有没有可用的东西时,捞到那条被我胡乱塞进来的领带,深色的布料本该和黑暗融为一体,可我就是觉得它的颜色不一样,我看得出来那条布料的模样。

我爬了起来,开始四处走动想方法逃出去。

在试了两天用藏在皮鞋底拔下来的磁石吸钥匙成功后,我颤抖着将近五天没吃饭饿得没力气的手,虽然程筠不杀我,但我怕她给我下什么药,宁愿饿死也不碰饭食,导致我跑出这个地下废弃住处时每一步都觉得很虚浮,仿佛我逃出来只是场梦。

五天很短,但我总觉得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例如程筠拿着我被关住的照片去威胁花家,让秘密一辈子跟花家埋葬,或者我窗台那盆小花就这样枯死了——我突然想到步夜笃定我养不活它,因为他觉得我浇水总是浇太多,会淹死那盆花。

「步、步夜?」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到他,我在幻觉里看到真的步夜,他先是逆光走来,顿了一下脚步改成用跑的,我在拆磁石的时候把皮鞋拆坏了,现在走路一拐一拐的快不了,手还被绑着,只能像个瘸子慢慢走过去。

他还是穿着第一次见面那套深色的西装,上头有无心苑订制样式的标记,我想着是幻觉的话,那任性一下不过分吧,举起被镣铐铐住的手想着怎么抱住他,步夜就突然扑过来把我撞到在地。

「哎呦。」我刚唉了几声,发现更大的声音盖过我的嚎叫,枪声又一次响起,他迅速看了眼我的脚踝,接着把我整个人打横抱起。

……连枪都出来了,我果然在做梦吧,估计是动作片看多的后遗症。

他抿着唇抱着我跑,还要闪后面的子弹,我紧张的揪住他的衣服,他低头朝我笑了一下,闪进一旁的走道。

「妳的那盆花,我放到阳台上了。」他说话的语调听上去有点喘,公务员大概没时间运动,更何况他要他抱着个大活人闪子弹。

「你进我房间?」我一愣。

「我敲了五天门,而且那盆花快要泡水泡焉掉了。」

「敲了五天——那我给你传的录音呢!」他扭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走道,一边用极快的速度打字和某个人传消息,一边抱着我又过了一个弯,掏出不知道从哪找的钥匙给我解了手上的手铐。

「抱歉,我看到消息的当下就进了你房间,但我还是觉得水浇多了。」这人是不是有第一次讲一件事不能讲实话的习惯。

「可我养了一个月它还是好好的。」我很不服气,但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的无力感和恐惧在和他争论这件毫不相干的事情时渐渐消失了,他把我抱进一间空屋,松手后蹲下来笑着看着我。

「那是妳每次把盆栽拿出来晾的时候,我都会偷偷把水倒掉一点。」

他低头握住我的脚踝转了转,又捏了捏关节处,才注意到那双被我拆坏的鞋,心领神会的停下动作。

「不过,之后不会了。」他低着头突然开口,声音听上去有些闷。

「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会直接跟妳说。」抬头的时候,我才看见一丝不苟的步夜,额上布满细汗,垂在一旁的指尖却冰凉,身上的衣服也因为跑动扯出皱折。

我吸了吸鼻子,一把抱住他。

「我看到光了。」我轻声说,搂住他时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清暖而凉的香气,那阵令人安心的苦味令我倍感留恋。

「我觉得只要跑到光在的地方,就能找到真相、可以救我自己、找到哥哥,还有到达你们所在的位置。」

所以我才爬起来找光。

过了一会儿,步夜抬起手,一下又一下拍着我的后背。

「妳没有被丢下,从来没有,正是因为妳温柔,我们才想瞒着妳。」

他说,要是我知道自己养死了那盆花,该有多难过啊,可是每天除了工作就是跑东跑西找证据找人的日子里,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再花时间和我谈谈如何照顾那盆花。

有时候保护会变成一种自作主张。

有时候自证会变成一种自以为是。

  

我突然心满意足了起来,从他怀里离开,看着他柔和下来的目光。

灯光好气氛佳,可以弥补上次那个糟糕的记忆,我鼓起勇气凑近他,步夜心领神会的没有闪躲,一切顺其自然,自然到我忘了外头不知何时起没了枪声。

步夜突然被一把推开,一张我很熟的脸突然出现。

花忱凶神恶煞瞪着他。

「你要对我妹干什么,你们才认识几个月,我照顾她十几年,你来三个月就想把我的小花拱走。」

……。

……?

「哥、哥哥。」

他回过头,一脸急切。

「在听,小花怎么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大声喊我的小名!」

我气得快哭出来,好不容易啊我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你以为有几次这样被人追到阴暗的角落坦承心声互诉衷肠的机会。

花忱一脸受伤,我还想再说几句,松懈下来的精神却突然伴随饿了五天的脱力感,我突然两眼一花,之后就没记忆了。

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就跟你说晚点进来。」

来自我的大学史学助教的声音。

  

淦啊,所有人都知道我叫小花了。

  

我醒来的时候脑袋有很长时间的空白,眼睛睁不开,对话左耳进右耳出。

「我看到了,他的确快亲上去,我的乖学生,哪这么好拐。」

「你不是去救人吗?」

「因为你,我妹凶我!我妹凶我啊!你知道我们多久没见了吗!」

「第一次是她主动的,不信自己等她醒来问她。」

世界突然安静了。

我瞬间清醒了。

但我不敢睁开眼。

……我又没犯错,我为什么不敢。

想了又想,我睁开眼,四双眼睛直直看向我。

我又闭了回去。

「小——妳觉得怎么样?身体会不会不舒服?头还晕吗?」哥哥急切的声音贴了上来。

我从床上爬起来,看到玉泽手上还在削苹果,他刀工又快又好,一把瑞士刀在他手里比水果刀还利,甚至有闲心挽了个花。

「程筠教授呢。」

玉泽手上的动作没停,但下一刀切深了,凌晏如开口。

「逮捕到案了。」

「那、那花家是不是——!」我急急开口,他却没有马上回答。

沉默一会儿,步夜拿起盘子里的苹果块,递给我。

「暂时洗清嫌疑,等公文下来,就会解封财产了。」

玉泽看似对他借花献佛的行为没意见,把瑞士刀直插在他手肘边的苹果上,露出我大学四年都见着的温润笑容。

「妳先不要想那么多,好好休息。」

我想了又想,花家基础不浅,程筠能和我直面对峙,又轻易被逮捕,肯定不是最核心的人物,只好问另一个问题。

「等我康复回家,你们还会出现在我眼前的,有几个?」

哥哥闻言一愣,叹息了一声。

「小妹……。」

我摇摇头,伸手抱住他,花忱连忙捏着我手背上连着的管线,深怕血液倒流,然后才轻轻抱住我。

「没关系,不管你要做什么,你做你的,我查我的,可是哥哥,你一定得好好的,好吗?」

「妳长成聪明又善良的人,哥哥很欣慰……我原本希望妳不要参与这些,可妳比我想的更可靠,我发誓,等时机成熟了,什么都会同妳说。」

我用力点头,其实很想留下他,但隐约知道事情到这里,已经不仅仅是小小的不明款项的问题。

我得做我能做的,不能做到的,就等我有了实力再做。

他说从离开那刻就一直暗中关注我的事情,我第一次知道哥哥话可以这么多,他的语气跟句子里又是错过我人生的后悔、又是看我成长的欣慰,我终于高兴了一点起来。

「哥哥,你更像爸爸了呀。」

他委屈的停下了。

「小妹……小时候妳还说非我不嫁呢。」

我猛然想开口,让他留下,再也不要走,但花忱先一步松了手,只松了一点点,我就知晓他的意思。

毕竟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妹。

于是我什么都没有说。

花忱最后低低说了声,等我回家,然后先出了病房,样子有些匆忙,看样子还有事情没处理。

凌晏如交代了很多事情,一大半都是这次案件的后续,程筠教授如我所想确实只是表面上的人物,当年哥哥就是发现不对劲才假装失踪,我在找他的同时其他人也在找,至于核心到底是什么事情,他只说,这和我认识的许多人都有关。

小时候那些父母参与的企业家饭局,也是我们这些孩子认识的机会。

我记得从事国际贸易的宣家有个害羞可爱的孩子,总是抱着猫坐在角落,他的哥哥更擅长社交,每次都在我吃不到桌上的甜食赌气时偷偷塞给我。

在更久之前好像还有投资医疗生科与布料大厂,却双双迅速没落的传闻,越是继续说下去,所有人就越沉默,玉泽脸上挂着的笑容仿佛成了糖葫芦表面的一层透明糖壳,他用叉子叉苹果块不断喂给我,走神的非常明显。

凌晏如看着被喂成仓鼠快不能呼吸的我,又看了一眼他,最后把他喊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步夜跟我。

他把玉泽留下的瑞士刀从苹果里拔起来,我皱了皱眉头制止他。

「不了我今天吃够苹果了。」

他笑着擦干净那柄瑞士刀,收了进去,语气听不出情绪。

「花家小姐真多熟人,苹果还是国际企业的宣少爷挑的。」

他又擦了擦那颗苹果,仿佛上面有猫毛。

我沉默一下,回嘴。

「那步大公务员办公室也挺大的,还能金屋藏娇,办公累了直接躺沙发休息,是不是?」

他愣了一下,我补充,咖啡店遇到他同事时爆料的。

「这确实有。」

「什么?!」

「毕竟衣物上突然多了衣物柔软精的香气,还有年轻的女孩子送饭,花大小姐还搞错过我跟妳的水壶,我怎么解释自己用粉红色还带着小花图案的水壶都不对啊。」

忽略我越发痛苦的神色,步夜继续说,我非常后悔一时兴起承担家务这件事,我原本以为帮暗恋对象打包东西是一件事很有效的攻略手段,没想过会变成我的处刑现场。

「够了够了停止,不信谣不传谣。」

步夜转着手里那颗苹果,嗯了一声。

「毕竟花大小姐身边选择众多,不想滋生谣言影响自己很合理。」

我坐不住了。

我打算跟这个阴阳怪气的狐狸理论,从床上弹起来,他被我吓了一跳,和刚刚一样小心按住我的吊着葡萄糖的手。

我趁他忙的时候按住他的肩膀,横空搂着他对着他的嘴唇咬,亲下去才想起来了我被关了五天,又不知道昏迷多久——那我不是都没刷牙,卧槽,赶紧松口,结果步夜突然一条腿翻上了床,我刚挪开又被撞了回去,好险我家财产解冻了,这是单人病房,不然从我的角度来看,步夜深色的眼眸压上来,头发尖刺痒但发段柔软,衬衫长裤贴着棉被都能感受到微微的体温——不知道从旁边的角度看会不会更糟糕。

他低声问了一句。

「不回本家,好不好?」

我揉了揉他的发顶,下意识想找上头有没有狐狸耳朵。

「……不然,至少留下那盆花。」

我捧住他的脸。

「不行,那盆花是我的,你不能因为照顾的比我好就抢走它。」

他听完后一愣,自觉要翻下去,我又抓住他。

「房、房子也是,我缴了半年房租,花家很穷,付不起违约金。」

后面我声音更小了。

「……你带错的水壶也是我的……那个小花贴纸是我自己画自己印的……不能、不能……。」我想不出来说什么了。

后面我灵机一动,从口袋里乱翻,翻到那条领带,双手颤抖把步夜现在身上这条给扯下来,然后在他看不出情绪的目光下给他系上那条,接着理直气壮的说。

「这条领带我保管了那么久,也算是我的东西了,现在给你系上——。」我提起一口气,要把后面的话说完时,他笑了一下。

「也是妳的了?」

  

一个礼拜后,我出院,果然,一周内还来探望我的哥哥又不见了。

我用租金没到期当理由而留在合租处,如步夜所说,那盆花被照顾的很好,它面向阳光,长得比我离开前还绿。

步夜没有告诉我在找我以及跟程筠周旋的那五天,他是用什么心情面对的,我问他的时候,他说他习惯了。

顿了一下,又改口成,他希望我回家时看到花是好好的。

「花是好好的就行。」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还有很长远的路要走,但是这次我不害怕了,就算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也明白自己始终被爱、被保护着。

所以我也会用全力保护花家。

阳光正好,我结束了工作回到家,把今日试做的糕点放在餐桌上,我那个不是普通公务员的合租对象坐在沙发前沉思,我大胆的挤过去,问他盯着手机看什么。

他笑了笑,把手机画面正对着我,好看见我表情如何从开心变成震惊最后变成一言难尽。

花忱用短信给了步夜简短且情绪明了的一句话。

「你敢在我不在的时候对小花动手动脚,我就让你一辈子娶不到我妹。」

我哥最擅长的难道是消失还有阻拦妹妹谈恋爱吗,如果手机不是步夜的,我当场给折了。

最后我一把抢过来,打了一句那你以后都吃不到我做的莲花酥,愤恨的发送出去,步夜无奈的看着,大概没见过如此幼稚的兄妹,我转过头忧心忡忡看着他。

「不动手、不动脚。」他轻声说,随即俯下身,很轻的落下一吻。

「可令兄有所不知,在下最喜欢挑衅权威、以下犯上。」

也是,他从来不是乖乖听命的普通公务员嘛。

  

*虽然但是,我自己最喜欢的是郡主和程筠对峙的剧情,一直想写一个为自己行为负责坚强又想守护他人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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